Agony

赫海 《不渡》 13

不渡

 

CP：赫海   现实向   HE

暗恋，前期一方单箭头（实际双箭头）

注意：微量允在提及极微量希澈相关CP提及，现实向中会有相关角色其他恋情的提及，注意避雷。同人即AU，为了剧情推进，与现实不符的情节和人物轻微OOC难以避免，望海涵，欢迎指正。

 

选了个最老套也是最常写的梗。这是第一次写赫海，入坑时间不长，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好功课没补好也欢迎大家帮助我提出修改意见。写文会带着创作者自己的情感因素，所以如果这篇文里的两个人有什么不足的地方也都是我塑造人物的锅（例如我爱写攻迟钝一点显得渣并不代表李总真的渣），希望大家多多谅解。

（主线是小八回归，会穿插很多过去的倒叙，但是倒叙没有固定的时间线，如果时间点重要会写明是哪一年）

   (我确定这是赫海中心，绝对HE，但难免会带一些其他角色，甚至是主角曾经的其他感情线出场，谨慎阅读)

 

 

十三

 

 

舞蹈使人快乐且疲惫。这一次的舞蹈编排和以往相比强度更高，在成员人数不够的情况下他们只能以单人完成质量取胜——于是平均年龄都是三十好几的众人连续两天下来连喊吃不消。

“我觉得我都有认真运动啊，果然是年龄大了？”朴正洙拿着帽子给自己扇风，对着镜头一阵抱怨。他们这次回归几乎全程都有摄像头的记录，也算是一个新奇体验。

感谢摄像头，李赫宰躺在地板上休息，李东海躺在他肚皮上，李赫宰不断地向这些他还不甚适应的摄像头表示着感谢，感谢他们无形中制造了不少他和李东海亲密接触的机会。

李东海还是一样，镜头前最大的D&E狂粉，在镜头前十几年如一日的保持着对银赫的热忱。

离开镜头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一层保鲜膜一般，分明是清晰可见没有什么距离，可偏偏怎么也戳不破。李赫宰被保鲜膜越缠越紧，他猜总有一天他的心会在这种窒息中腐烂变质，李东海太聪明了，李赫宰想，他以前为什么会觉得李东海傻？这个人明明聪明地绝情。

结束练习回家，他们又被经纪人拉上了同一辆车，李东海坐在后排，而李赫宰坐在司机正后方的位置。车开出去许久，一路上两个人也没有一句话，李赫宰想起之前他去接李东海退伍，也是这样的位置。

李东海在后排给粉丝直播，那天他酝酿了很久，想着怎么样跟李东海表明心迹，他觉得自己一刻也等不了了，脑子里只想着怎么把话说得更容易让人接受。偏偏李东海十分有耐心地在做直播，跟粉丝谈天说地。始终是不能当着粉丝的面说得太直白，他有些无奈。

李东海突然将镜头对准他，他想也没想就直接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东海的固定同行人了。”他回过头看到粉丝看不见的李东海的表情，明明在发出笑声，眼神却是茫然和惶恐。

他自认那番话说得远没当时Super Camp李东海那六个我爱你来得荡气回肠，而他听到那番话时，他的表情和现在的李东海如出一辙。他现在知道当时捂着脸不敢看他的那个人在想什么了。

 

车里除了空调的声音再无其他，这几天跟着他们的是一个新入职的经纪人，话不多有些羞涩，并没有觉察到两人之间的异常——李赫宰有些烦躁地动来动去，李东海则戴着耳机闭目修神。

李赫宰知道，如果这个时候他去跟李东海打招呼，无论说什么，他们都能开始一段友好交流，只要话题合适气氛热烈，他们就能开始熟练地嬉笑打闹，仿佛刚刚这种沉默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李东海还是以前的那个他。

可又确确实实不一样了。

那个曾经在他的边境反复侵扰进出自如的李东海，再也没有来过，他也学会了李赫宰过往的策略，抱着手站在城墙上冷静地观望，有人来再敞开大门，绝不主动出击，聪明的待客之道。

“我们东海真的很聪明，fans services做的越来越好。”李赫宰最终无比酸楚地掏出这么一句话，不轻不重地刺了一下李东海。他从李东海背过身的动作判断那人听到了这句话，他自私地想李东海应该虚张声势打他，或者是揪着他的领子问他为什么这么说，甚至是委屈地红着眼喊要下车，可是他都没有，他只是背过身，置之不理。

他费力掷出的攻城巨石，不过是李东海眼里孩子玩耍的玻璃弹珠，没有杀伤力可言，幼稚又可笑。

 

到了车库李赫宰快速的逃出车门，李东海估算着李赫宰已经上了电梯才慢悠悠地从车上下来。走进去却发现还在电梯门前等电梯的李赫宰，那人背对电梯直直地看着他，想躲都躲不掉，两人不得不尴尬万分地对视。

“是有什么东西忘了拿吗？”李赫宰很贴心地给了李东海一个借口，李东海照单全收从善如流，“啊，刚刚耳机放在座位上了。”

紧接着又是一阵沉默，直到电梯到了，两人才如梦初醒。一起进了电梯，电梯空间更小，两人对峙更加紧张，仿佛谁的呼吸声更大都会落入下风。

李东海家比李赫宰低两层，李东海的视线越过李赫宰背对他的身影紧紧锁定着楼层显示，苦恼于过去速度都很快的电梯这次仿佛一直都到不了终点，李东海几乎快要闭上眼睛祈祷了，直到他终于听到了提示音。他甚至没来得及跟李赫宰道一声虚伪的再见就从电梯里逃了出去，仿佛再慢一点就会被电梯里无形的怪兽吞噬。

李赫宰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又抬头看了一眼显示屏，低声唤了一句“东海呀”，就像是知道不会有人回应一样。所以就连社交礼仪也不愿意继续维持了是吗？

我让你这么辛苦吗？

 

李东海回到家里就先钻进了浴室，夏日的疲惫和闷热实在是让他有些狼狈，这不行，李东海自言自语念叨着，这绝对不行，一边打开花洒试图让自己更快地冷静下来。

当然不是这么简单。

他好像隐约猜到李赫宰最近的反常是为什么了，他不知道自己正确的反应该是什么。如果是电视剧或者小说里，主角终于在多年之后迎来了该有的苦尽甘来，他应该大跨步上前拥抱他的爱人，两人紧紧相拥互述衷肠，爱情让小说里每一个字都染上了温暖甜蜜。

但这不是小说，他和李赫宰之间既不可能是欢乐大结局的爱情喜剧，也不是罗密欧与朱丽叶。

他和李赫宰中间是无法跨越的现实，他用过去许久的岁月试图证明年轻的勇气和爱能战胜一切，事到如今也只能承认，他没赢过，一局也没有。

他不知道李赫宰如今的态度转变究竟来自于什么，明明服役期间都还一切正常不是吗，他们可以继续这样台前是亲密的D&E，台下是至亲好友，和谐地相处下去。他可以给自己留出足够的时间去适应他不再爱李赫宰的现实，慢慢让这份感情停在应该停下的时间点，不至让这段贯穿他所有青春记忆的感情狼狈收场。

他可能真的情感经历没那么丰富，他没有经验更没人告诉他，一个人的恋爱，失恋要怎么处理？谢场前场上突然出现了不该出现的另一个主角，这场戏又要怎么继续下去，怎样体面收场？

专辑回归在即，D&E的活动也将长久地进行下去，他不能让自己感情生活的一地鸡毛成为团队和李赫宰的拖累。

他把毛巾丢到一边，拿出吹风机走到客厅，一个人坐在地板上盘着腿吹头发，水珠飞得到处都是。

 

他想起李赫宰在车上那句话，语带委屈地指责他“fans services越做越好”。出道前他也曾经这样被李赫宰逗弄得满脸泪水，还要哭喊着“我是不会变的”，可如今他连喊出来的意愿都没有了。

更多时候他在李赫宰的袖手旁观下，只会觉得自己的不知变通傻得可怜，傻得连他都嫌弃这样的自己，又可悲的发现，他连怎么改变都学不会。

他努力学着身边人们的模样装作长大，他也可以在台前给出粉丝最需要的反应，和镜头默契配合呈现最佳状态，他把李赫宰那些年处理两人关系的分寸感学了十成十，连李赫宰都夸他“聪明”。

他真的聪明吗？明明每一次靠近那个人，他都是真的想要去靠近，而不是镜头的需要或者舞台效果。

他要是真有那么聪明，也不会让自己一步一步走到无可救药。

 

也许该找个机会跟银赫谈谈，他有自信东海和银赫之间有着非比寻常的默契，他们一定能够找到最佳的处理方案。

至于他和李赫宰，在这个时刻，不必浪费时间去多考虑，反正浪费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考虑出什么结果。

李东海关上吹风机收拾好客厅的水渍，拿起手机回到房间，将自己面朝下狠狠砸向床。昨天还能依稀分辨的李赫宰的味道已经消散殆尽，那个人明明不用香水，身上的味道却好像什么特殊标记一样，一切有他味道的东西都会成为李东海安全感的来源。

而现在李赫宰的味道成了别样的梦魇，拽着李东海不断下沉，他甚至不愿意逃离，甘愿自缚双手，暧昧沉沦。

 

李赫宰现在万分后悔晚上在车里的那句话，他不敢想象那个敏感的人因为这句话又会想些什么。明明是小时候恶劣的把戏，明明那个时候就因为李东海的眼泪慌乱不已，他偏偏还是说了。就好像要用这种荒唐的方式证明李东海是不是真的如小时候说的那样，不会改变。

即便那个时候他已经被无名的嫉妒控制，变得完全不像他自己。他原本自信于自己对李东海的无所不知，现在却生生被那人逐出了势力范围外。离了镜头他们甚至走到了一句合适的客套都凑不出来的境地，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

而原本他专属的，李东海的毫无保留，正在逐渐失效。也许李东海会把这份信任给其他人，无论是不是全罗道的那个朋友，或许未来还有别人。现在李东海把它从他手里收回了，毫不留情。

李赫宰翻到凌晨也没能睡着，他只能承认自己家的床大概真的硬得有些过分了，为了脊椎健康着想选择的床垫和沙发都不是李东海家那种会让人深深陷进去的类型，他在李东海家睡了一晚，回来就怎么也睡不着了。

不管承不承认，他好像沉迷于李东海的一切，他过去享受着和李东海的亲密无间，所有李东海喜欢的他都照单全收，这个范围现在甚至扩展到了李东海家的沙发和床。

 

可他再喜欢都没有用了，那人羽翼渐丰，早已不需要他自以为是的所谓包容和陪伴。

他再也不用担心凌晨三点门铃会响，没人再有时间扰他清梦。

 

——TBC——

 

 

（如果是BE的话，我就在这里打FIN哈哈哈哈哈，可惜不是）

（我向大家保证这是一篇甜文，HE）

（成年人解决问题的方式是坐下来好好谈一谈，谈不拢再换个方式谈）

（被老福特折磨得头发都要掉光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