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gony

赫海 《不渡》番外四 酒过三巡

再一次

感谢大家的喜欢，真的非常感谢

节日愉快

番外四    酒过三巡（不是车）

 

 

李东海带着红酒来找他的时候，他正在沙发上状似闲散地看电视。

他去瑞士录制节目，东海就回自己家去了，说什么呆在他家里不合适，发过来的字体都能看出李东海皱着眉头认真措辞的模样。

“有什么不合适？”李赫宰笑着回他，同行的工作人员在一旁打趣他是不是恋爱了，李赫宰也不肯收起牙龈，只是温柔的说一句“没有呀”，继续敲打屏幕逗弄李东海。

李东海实在是太可爱了，李赫宰想，为什么这么多年，他只要想到李东海，还是会觉得这个人无可救药的可爱。

大概他也无可救药了。

 

“你不在家，我要怎么在，”李东海慢吞吞地回复，李赫宰几乎能想象到李东海翘着脚仰躺在床上的模样，“好奇怪呀。”

“为什么我不在你就不能在呢？”说起来，他和李东海在没有工作要谈的时候，对话逐渐变得又频繁又没营养。

以前李东海一天也会发几条看起来任性不讲道理的消息，让他半夜陪他买咖啡，吃夜宵，要不就是陪他去看电影。

后来他才发现，看上去那样任性的短信也是李东海斟酌很久的温柔，他发消息前还要偷偷问经纪人问队友，确定李赫宰到底有没有时间才敢按下发送，而出现在李赫宰面前还要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那是你家呀，”李东海抱着枕头从躺姿滚成趴在床上的状态，“你不在家感觉空荡荡的，我不想呆在那里。”

 

“我弹的钢琴你听到了吧。”

“你有听吧，好听吗？下次回来我们也试试四手联弹好不好？像电影里那样。”

“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我睡不着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你。”

“你睡了吗？可是你那边应该有时差才对啊，应该没有睡吧？”

“那我只好去Haru啦，那你早点睡啊。”

“呀所以到底是为什么不回复，你这傻瓜！”

 

李赫宰结束拍摄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看着李东海情绪变化分明的消息，又发消息跟Haru的工作人员确定他是真的去了Haru，对方还拍了一张李东海抱着双腿坐在椅子上的背影给他，他才安心放下手机。

他和李东海谈恋爱大半年了，每每回想起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李赫宰想，确定了恋爱关系的李东海就像彻底融化了巧克力外壳的冰淇淋一样，又香又软。

他还是会撒娇，还是和以前一样有失分寸地胡闹，又回到了以前还住在宿舍的时候，翻他的衣柜，睡他的床，哪里管什么合适不合适，大摇大摆地攻陷他全部的生活。

连不讲道理也可爱得不行。

 

李东海是个很没安全感的人，又或者说，只有在他们之间的关系中，他性格中仅有的那一小块脆弱，在李赫宰曾经的犹豫中成了阿喀琉斯之踵，逼得李东海节节败退。

而现在的李赫宰倒成了李东海安全感的最大来源。只要能在一起李东海绝不吝惜将自己所有的信赖都给他，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是说喜欢粘在他身边这件事。

两个人确定关系不久，李东海就开始频繁出入他家，晚上一定要在他旁边才肯睡，不然深夜的李赫宰就会被突然闯进门的李东海叫醒，然后两个人眯着眼睛胡乱地闹了一会儿，又拥在一起睡过去了。

自己家也有工作间，但他更喜欢抱着吉他坐在李赫宰的房间里找灵感，哪怕李赫宰一句话也不说，他们只要在一个空间里，李东海也会感到满足且平静。

他们的相处既像恋人，又像朋友，反正无论哪一种都让李赫宰愈发泥足深陷。

 

随着回归，后续专宣传及巡演的展开，组合活动热度逐渐提高，李赫在开始有了更多出演综艺的机会，上次是LA，这次是瑞士。

李东海并非完全没有行程地闲在家，他要参与节目录制，他有新的活动企划需要和工作人员商讨，他还有新的曲子等着最后渲染。

明明那么忙碌，明明应该一回家什么都顾不上地倒头大睡，还是会觉得心里又空又荡地睡不着。

他还是会在工作之余或者是睡不着的凌晨上线，偷偷发那么一两条指向不明的动态，好像什么也不愿意多说。

就只是在告诉李赫宰，我想你了呀。

 

李赫宰准确地接收到讯号，一结束行程，马不停蹄地回国，甚至难得地暴露了航班。他也用同样的方式回应那个人，你看，我就要回到你身边了呀。

大概是退伍后便没有再分开这么长时间过，李赫宰体会着过去很难有过的归心似箭，他在上飞机的前一个晚上睡不着，上了飞机一样也睡不着。

一心惦念着一件事或者一个人，是很难入睡的。李东海的那几条动态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他借由李东海露出的那一点点马脚窥探着他这几天的生活。

 

会在没行程的早晨去Haru，或者跟朋友谈事情的时候也会选在这里。晚上回家也抱着咖啡，大概是熬着夜在信息中抱怨他跟他错过了夫妻节。

连金希澈和朴正洙都看出了他时不时的心不在焉，节目现场要哄着，结束录制还要评论，回到家也还记得发短信，问他要不要过来一起睡。

“所以李东海果然还是没良心了，他变了，”金希澈看到李东海发来言简意赅的拒绝，只能跟电脑那头的好友抱怨，“算了算了，我们继续。”

 

李东海会来找他并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但带着红酒是。

他不会喝酒这件事众所周知，推杯换盏的酒桌往往和他无关，但跟亲近的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会忍不住喝一点，体会彻底融入成人世界的快乐。

反正会有人送他回家，甚至在他没有控制好量的时候还能有人记得给他换睡衣洗脸，再在第二天一早嘲笑他头一天晚上红得像只螃蟹——丝毫不为自己昨晚怎么欺负小螃蟹而脸红。

但他也没有因为少了后顾之忧便开始自己和酒精和谐相处的生活，他没有那么喜欢烧酒入口的辛辣，也没有沉迷于啤酒的清爽——他在33岁也依然和酒精保持着友好距离。

 

而酒量出人意料地好的李赫宰不一样，他甚至还在身边朋友的影响下学了些品酒的技巧，能半真半假地说个大概。

赫宰果然很厉害呢，李东海想，能喝酒还会品酒，喝醉了也不会像他一样发红发烫，和平时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表面上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实际上会随着醉酒程度逐渐变得粘人又霸道。

喝醉了的李赫宰喜欢望着他笑，和舞台上舞蹈中魅力满分的笑又有些不太一样，不再介意是不是露出牙龈，发红的眼角泄露了那么一丁点儿醉意，喊他“东嘿”的时候声音像草莓牛奶一样香甜。

压着他冲撞的时候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草莓牛奶”的样子，李赫宰似乎很喜欢在喝了些酒之后与他亲热，平日里耳鬓厮磨的温柔会在这个时候稍稍失控，动作力度大得他不得不抓住身边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试图求救，不过好像不怎么见效。

哪怕醉得什么坏事都做不了，嘴上也还要占便宜，从背后紧紧搂住他，说着什么“我们东东嘿屁股真的很有弹性”这种要命的鬼话，李东海只能咬牙切齿地看着李赫宰睡过去，又舍不得叫他起来。

 

他俩之间和酒有关小细节实在是太多了，多得是对方不知道的酒后真言，心有灵犀，啊，好像还有喝了酒的糗照。

他不知道他曾经因为喝了酒跟李赫宰透露了那时压抑又心酸的情绪，不知道李赫宰喝了酒还差点儿在练习室偷亲他——也不知道金希澈嘴里自己那张坐在马桶上睡着了的糗照到底存在哪里。

他在西班牙买了红酒，并在朴正洙怀疑的眼神中毫无破绽气定神闲地办了托运。

也许李赫宰会喜欢，李东海想，我觉得他一定会喜欢。

 

这一次他不用再小心翼翼跟经纪人或者是队友确认时间，他大方地发消息告诉自己男朋友，他们得一起愉快地度过一个周末的夜晚，最好是老实在家等他的惊喜。

回国后的几天晚上都不知为何，他都没能等到李东海来他家。李赫宰接到短信开开心心地洗澡去了，洗完澡又想着把家里布置得更有情调一些，不知怎么从家里找出了十周年时粉丝送的红酒。

喝醉了的软乎乎的李东海，听上去就是李赫宰的取向狙击。李东海常常因为害羞和酒精变得滚烫，然后熔进李赫宰怀里，再也撕不开。

或许喝一点也没什么，李赫宰这样想着，把酒拿出来摆在餐桌上，明晃晃的野心。

 

“我给你带了礼物，”一进门李东海晃了晃手上的木盒，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力，“我觉得你会喜欢。”

“礼物？”李赫宰总觉得这个礼物会是自己熟悉的东西，隔着盒子又猜不出个所以然。

“你先打开看看。”李东海一边往里走一边大大方方地把盒子交到他手里，然后熟练地打开冰箱喝水，再打开橱柜，拿出里面的醒酒器。

感受到木盒的重量后李赫宰把盒子放在餐桌上，小心翼翼地打开，居然是红酒。不会喝酒的李东海居然给他买了红酒。

“我在西班牙的时候，”李东海拿着醒酒器和开瓶器，脸不知道是不是先于主人先品尝了酒，已经泛着粉红，“他们说这酒很好，我不知道要买什么给你，好像都买过了，也许你会喜欢这个。”

 

慢了半拍才看到桌子上已经存在的红酒，李东海一下子连脖子也红起来了，为了转移注意力连忙装作惊喜的样子拿起酒瓶端详。

“是十周年的酒，”李赫宰借着灯光看到还没醉就已经变成小螃蟹的李东海，心情大好，“所以东海今晚要跟我喝两杯吧。”

“呀，要喝酒吗？”李东海跟着李赫宰学了不少暧昧的明知故问，不过笑着说出来好像可信度不高，“我只能喝一杯。”

“那就一杯。”反正也会醉。

 

李东海居然还带着他的大瓶柠檬水一起出现，说是听别人说喝了柠檬水再喝酒比较不会醉。

“所以我们东海今晚就是来找我喝酒的吧？”等待醒酒的过程漫长但不至无聊，他认真听着李东海在细碎地抱怨他出国这阵子令他有多不习惯，又不敢把话说得太夸张害人担心，又再补了些拍摄过程中的趣事当做调味。

“我真想去瑞士啊，看你那些照片都好漂亮呢。”

“那我们要是休假地话再一起去吧？”

“也不知道下一次休假是什么时候，你最近行程会不会太多了，休息有够吗？”

“呀，真的担心这个的话还要过来找我喝酒吗？”

 

“朋友让我早点回家，”两个人终于碰杯后不久，李东海的手指关节都泛着红，举着手机给他看朋友的回复，“可我还想喝。”

“那就继续，你刚刚可是说你要拼了，”李赫宰并不打算担心李东海真的会走，“喝喝看十周年的酒有什么不一样？”

“我们改天试试四手联弹好不好，”李东海突然又想起来这件事，“我们可是 D&E啊，默契是一定要有的。”

“也许可以加进巡演或者MV里？”李赫宰顺着他的话，“如果你喜欢的话。”

“导演是你呀，我都听你的。” 笑成一只猫的李东海认真地望向李赫宰，“我都听你的，你说了算。”

 

“我还让希澈哥不要喝酒，说那样会死的，”三杯红酒让李东海从脑子到脚尖都熟透了，“我还这样喝，他会骂我是混蛋的吧。”

“傻瓜呀，三杯红酒会怎么样？”李赫宰逗他，恨不得跟养猫的饲主一样伸手去挠挠面前小猫咪的下巴。

“我喝醉啦，赫呀，”他终于宣布了这个事实，“我也洗过澡了，今晚我得睡在你家了。”

“呀，自己有家还非要赖在我这里吗？”其实他想问的是，为什么不干脆住在我家呢。

“因为你在啊，你不在我来这里会太想你，你在的话，待着就刚刚好。”李东海也准确接收到了他的信号。

 

“我回来了呀。”

“知道了。”

 

——TBC——

 

（熬夜这种东西，果然是没办法戒掉）

（我微博出问题了，没办法发送评论，嗯，大家能不能帮我复制一下链接去我那条《不渡》的更新评论里？）

（说真的他俩喝酒那天我好像也是在外面浪，回宿舍差点把头吓掉）

（谈恋爱真幸福啊，可惜我没有经验大概写不出来那种感觉了）

（祝大家节日快乐，晚安各位！醒了给个评论！~）

（任务完成度 50% ）